上哨拜年

原标题：上哨拜年

“老邓，上哨拜年酱油在哪里？”“老邓，上哨拜年这罐子里装的上哨拜年是盐还是白糖？”……包饺子时，2位军嫂问东要西，上哨拜年哨长邓东城跑上跑下，上哨拜年忙得晕头转向，上哨拜年但他心里乐滋滋的上哨拜年，因为哨所好久没有这样热闹了。上哨拜年虽然自己的上哨拜年家属没有来，但这份家的上哨拜年温馨和烟火气让他的心里暖暖的。

1月27日，上哨拜年2位军嫂、上哨拜年3个军娃提前闹新春，上哨拜年给西藏山南军分区3197观察哨增添了别样的上哨拜年味道。

3197哨所因驻地海拔3197米而得名，上哨拜年过去通往哨所有2187级石梯，因此又被称为“天梯哨所”。哨所有名，但山高梯陡，鲜有外人问津。每次山下来人，哨所便像过年一般热闹。

包饺子是2名军嫂特意点的项目，两人目的明确，给哨所官兵提前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春节。和馅儿、擀饺子皮，军嫂林建琼、杨敏珊给“3197牌”饺子倾注了家的味道。军娃黄宇涵、段择庆也学着妈妈的模样，叽叽喳喳靠拢帮忙。

杨敏珊的丈夫是四级军士长段棋宏，他16年来累计200余次背运物资上哨所。2016年夏天，杨敏珊第一次上哨“体验”生活，从此也爱上了这个云中哨所。

官兵平时上哨都要爬2个小时，对杨敏珊来说，这段路更是艰难。那一天，雨后青苔遍布，路上枯木横陈，攀爬了不到半个小时，她便累得气喘吁吁，额头涔涔冒汗。经过3个多小时的攀爬，哨楼终于露面。哨所一日游，杨敏珊彻底明白了丈夫的艰辛，也体会到守哨官兵的不易。那天见官兵们观察执勤忙不过来，她不顾疲累，主动加入做饭行列中，劈柴生火被浓烟呛得眼泪直流，打水洗菜被蚊子叮得满额头是包。当大伙儿吃上她的拿手菜时，一个劲儿夸赞：嫂子厨艺好，吃上大餐真幸福。

时过境迁。如今简易公路修到半山腰，原来的2187级石梯减到769级，减轻了攀登之累。这次上哨拜年，四级军士长黄世荣的妻子林建琼特意给每个官兵送了一副护膝，还带来云南老家的特产米线。小小哨所，热气腾腾，笑声朗朗，那欢乐的气氛足以抵抗室外寒冷的冰雪。一顿丰盛的饺子宴后，军嫂军娃下山，经过短暂的热闹，哨所又归于平静。

送走军嫂和军娃，回到哨所，邓东城心里空落落的。他拨通视频电话，和家人聊天，以解思乡之苦。“爸爸，你什么时候给我们买机票啊？”“爸爸，你那里雪大吗？我好想和你一起堆雪人。”面对女儿邓淑月连珠炮似的问题，邓东城只笑不答。问题的答案很简单，他却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去年冬天，他曾“答应”女儿来西藏看雪，可边关之行，山高路远，加之女儿身体不好，邓东城实在不敢冒这个险。“爸爸是个大骗子。”女儿赌气，他不得不采取缓兵之计，“下次……我给你和妈妈买好机票，你们就过来。”

邓东城也想休假回家过一个团圆年，但近期任务重，上等兵尤超刚上哨不久，业务工作还不熟悉。邓东城是“人往高处走”的典型，2017年底，他主动申请进藏，两年后，他又一纸申请，登上天梯哨所，担任哨长，做张福林班的传人，守望3197观察哨。

视频连线时，他特意戴上了帽子。受哨所环境影响，邓东城的发际线加速往后退，脑门儿上一片锃亮。去年年终考核，在3公里跑课目中，邓东城光着头挥汗如雨，刚上任的副团长文凯有些疑惑地问身边的人：“这位同志是上级当兵蹲连的吗？年纪这么大了还那么拼命。”文副团长不知道的是，邓东城才30岁出头。

每当战友送来生发小偏方，他总是自嘲：“反正现在讨着老婆了，也有孩子了，不管了。”话虽这样说，但他还是很在意自己在女儿面前的形象，每次视频都要戴上帽子。

刚忙完的妻子走过来，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心情，柔声说：“给你们寄了些年货，你们好好过年，让大伙儿都开心点。放心吧，家里有我呢。”邓东城心中一热，什么也说不出来，只是使劲地点了点头。

挂了电话，邓东城外出巡岗。站在雪山之巅，他忍不住朝着家的方向，吼出了心底的思念。

“爸爸妈妈，城娃儿提前给你们拜年了！要保重身体，不要舍不得吃、舍不得穿，辛苦了大半辈子总该歇息歇息！”

“老婆，这些年你跟着我吃苦受累了，感谢你照顾爸妈，撑起这个家！”

“月月，爸爸答应你，明年一定让你到西藏来玩雪！”

呼喊声伴着风雪，在山谷间久久回荡。夕阳映照着茫茫雪山，将一抹暖意反射在这个小小哨所和那面鲜红的国旗上……（■李国涛 张照杰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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